抗日战争时期,曾有许多日军高级将领殒命于中国,诸如许多人所熟知的白川义则、冢田攻、阿部规秀、中村正雄等日本陆军高级将领,而对于日本海军高级将领殒命于中国战场,许多人并不是很熟悉,此前我曾撰文介绍过大角岑生海军大将殒命于广东境内的经过,此文再介绍一位日本海军中将殒命于浙江的经过,这个人的名字叫山县正乡,死后被追晋为海军大将军衔。
山县正乡(1891—1945)是日本山口县人,1911年7月毕业于江田岛海军兵学校第39期,与第二舰队司令长官伊藤整一、第九舰队司令长官远藤喜一和第六舰队司令长官高木武雄为同期同学,颇为巧合的是,这四人都是战死的,也都是死后由海军中将追晋为海军大将的。
山县正乡是以第5名优异成绩毕业的,此后又在海军炮术学校和海军水雷学校学习,1917年12月又以海军大尉军衔考入海军大学校就读乙种生,一年以后再次进入海军水雷学校高等科进修,成为鱼雷方面的专家,1922年12月成为海军大学校第22期甲种生,1923年12月毕业后晋升海军少佐。
展开剩余83%此后山县正乡先后在横须贺和佐世保海军工厂任兵部检察官,1927年10月在海军省舰政本部任职期间曾赴英国考察舰船建造并搜集技术情报,1928年12月晋升海军中佐后,曾在海军省军需局任职,1930年8月被调到第一遣外舰队司令部任参谋,当时司令官是盐泽幸一海军少将,而此人是山本五十六在江田岛海军兵学校的同学,是上海“一.二八事变”的始作俑者之一,山县正乡作为司令部中佐军衔的参谋,自然辅佐司令官盐泽幸一指挥作战,因此山县正乡也是侵略上海的帮凶,双手沾满了上海军民的鲜血而犯下战争罪行。
山县正乡在当年了二年参谋之后,又先后在横须贺镇守府和海军省航空本部任职,1932年12月晋升海军大佐之后不久,又出任海军省航空本部总务部第一课长,期间重点研究在舰载机上装备鱼雷,期间认识到航空兵在战争中的重要性。
1934年11月15日,山县正乡出任“凤翔”号航空母舰舰长,该舰由横须贺海军造船厂建造,是日本建造的第一艘航空母舰,也被认为是世界上第一艘现代意义上的航空母舰,于1922年12月开始服役,“凤翔”号曾在“一二八事变”时参加了增援上海的作战,由于该舰设计上的缺陷,主要承担一些训练任务,以致成为二战时期日本海军唯一幸存的航空母舰。
山县正乡出任“凤翔”号舰长的时间只有半年多,就被调到横须贺镇守府,几个月后出任航空厂总务部长,其后又在海军大学校任航空教官,同时也在陆军大学校兼任航空教官,期间极力强调航空兵的作用和威力,主张废除大型战列舰的建造和减少航空母舰的建造,并积极倡导航空兵应从海军和陆军中分离出来,建立独立的空军兵种,但他的这些理念和观点遭到海军大部分人员的抵制,甚至招致一些海军官兵的痛骂,而建立独立的空军确实是大势所趋,但当时日本海军还是非常墨守陈规的。
1938年11月,山县正乡晋升海军少将并被调任第三联合航空队司令官,任内曾对中国华南地区进行轰炸,一年后又被调回航空本部出任总务部长,主管航空队编制和新型机型的研发,任内曾被授予功三级金鵄勋章。
太平洋战争爆发后不久,山县正乡于1942年4月29日又被调到一线部队,在第十一航空舰队司令部任部附,其时舰队司令官是冢原二四二,参谋长是大西泷治郎,此前大西泷治郎曾任航空本部教育部长,山县正乡在这里没有合适的岗位安排,很快又被调到第26航空队任司令官并晋升海军中将。
1943年6月10日, 山县正乡出任台湾高雄警备府司令官,警备府是日本海军在本土以外设置的海军基地,与日本本土的镇守府所辖部队与任务类似,但警备府规格略低于镇守府,而且二者也并没有隶属关系,警备府是由海军军令部直辖,司令官为海军中将军衔,而镇守府司令官则为海军大将军衔,高雄警备府曾是向中国战区投降的五大单位之一,只是鲜为人知罢了。
山县正乡在高雄警备府司令官任上的时间只有5个多月,就于1943年11月30日调任新成立的第四南谴舰队司令官,该舰队负责印度尼西亚海域,主要任务是抵御麦克阿瑟的反攻,而山县正乡还负有更大的使命,就是还要同时指挥新成立的海军第九舰队,而担任第九舰队司令官的远藤喜一是山县正乡的同学,二人随着美军的反攻作战,最终都由后方被抛到太平洋战争的最前线。
1944年5月,麦克阿瑟集中优势兵力打击部署在新几内亚的远藤喜一的第九舰队,该舰队实际上只有几艘潜艇和驱逐舰,根本就不堪美军一击,其结果就是全军覆没,此时的麦克阿瑟根本就无视山县正乡第四南谴舰队的存在,直接率领美军反攻部队登陆菲律宾,横扫日本在菲律宾占领军。
1945年3月7日,联合舰队第四南谴舰队被撤销,山县正乡与随从从印度尼西亚安汶乘坐“晴空”号水上飞机,准备飞回横须贺海军基地赴任海军省次官,由于制空权几乎掌握在美军手上,因此山县正乡的回国之旅也颇为坎坷,由于“晴空”号是一架97式水上飞机,航程受到一定限制,因此途中还要多次补充燃料,备选地点有新加坡、台湾、香港、海南岛广州等地。
在途径海南岛时曾落地加油,再次升空不久就被美机发现并拦截,在惊恐中贴海面飞行躲避,拟在上海降落,由于飞行员对航线不熟悉,结果飞至浙江台州沿海附近时燃油耗尽,不得不迫降在浙江台州海门老鼠岛附近的海面上,这个地方潮落时成为浅滩。
山县正乡的座机很快就被浙江省外海水上警察局第二大队第六中队及浙东护航总队官兵发现,双方之间曾发生激烈枪战,山县正乡担心被俘在机舱切腹自尽,枪战中这架97式大艇被击中燃起大火,负隅顽抗的日军因飞机爆炸而来不及逃离,都被烧成了“烤鸭”,飞机残骸散落在浅滩上。
山县正乡的座机上共载有30余人,除机组人员外,还包括他的参谋长及司令部作战参谋等人,几乎是联合舰队第四南谴舰队司令部的班子,除了迫降前有5人跳伞被俘之外,其余人员全部战死,山县正乡于阵亡后的第10天被追晋为海军大将,并被授功一级金鵄勋章。
该事件的亲历者阮捷成活了90多岁,当时是浙江省外海水上警察局第二大队第六中队长,他带人用芦苇席将飞机残骸捆绑进行掩盖,并将烧焦的尸体进行了掩埋,目的就是消灭一切痕迹,以防止日军空中搜寻和派兵搜寻扫荡,毕竟冢田攻在赴任日军第十一军司令官途中,其座机被中国军队击中坠毁后,就曾遭到日军疯狂的报复。
前车之鉴不能不吸取,由于对飞机残骸及时进行了清理和掩藏,日军派出飞机和舰艇进行了大范围的搜寻,由于技术等方面的原因,不能确定飞机坠毁的坐标,大范围的搜寻也未发现飞机残骸,因此当地老百姓由此躲过日军疯狂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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